视错觉与艺术形式的创新
摘要: 在美国加利福尼亚有一座“怪山”,人们断言它具有磁性。这是因为在山脚处长60米的一小段公路上可以看到一种奇怪的现象:这段路的走向有点倾斜,如果沿着斜坡向下行驶的汽车关闭发动机后,汽车就会倒驶,即沿着斜坡
在美国加利福尼亚有一座“怪山”,人们断言它具有磁性。这是因为在山脚处长60米的一小段公路上可以看到一种奇怪的现象:这段路的走向有点倾斜,如果沿着斜坡向下行驶的汽车关闭发动机后,汽车就会倒驶,即沿着斜坡向上滑行,仿佛被山的“磁性引力”所牵引。该山的这种惊人的特性被说得如此肯定,以至在公路的相应地方还出现了说明这种奇怪现象的路牌。但是也有人对山能牵引汽车表示怀疑,他们对这段公路作了水准测量以便验证,结果出人意料之外:公认的上坡却是一个2°的下坡,这种坡度能使关掉发动机的汽车在路况甚好的路面上滑行。
这其实是视错觉在作怪。在判断某一方向是否上倾还是下斜时,我们常常会搞错。例如,我们沿着一条略微有点倾斜的道路走着,看到不远处与这条路相交的另一条路时,我们会把另一条路的坡度看得比实际坡度更陡一些。过后,我们会奇怪地发现,第二条道路根本没有我们原先想像的那么陡。产生这种视错觉的原因在于我们所走的这条路作为基础平面,以此来衡量其他方向的坡度;我们不自觉地把基础路面与水平面等同起来,自然也就夸大了另一条道路的坡度。在行走时,我们根本感觉不到2—3°的倾斜,这也促成了视错觉的产生。
另一个视错觉的例子更加有趣:河水会往山里流。当我们沿着微倾的河边小道往下走时,如果河流的倾斜度更小,即河水的流淌几乎处于水平状态,那我们常常会觉得河水是沿着斜坡向高处倒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是把道路看成是水平的,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于把我们所站的平面视为判断其他平面坡度的基础。
我们国内报刊也不止一次刊登过发现“怪坡”的报道。辽宁省发现这样的“怪坡”:人骑车下坡吃力,而上坡倒省力;我国祁连山脚下有一段长约20米、南高北低、斜度很大的坡道。最初发现这一“怪坡”奇景的是驻守在祁连山下的某坦克团官兵。他们在野外训练偶然来到此处休息时,一辆停放在坡底的卡车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突然鬼使神差般地向坡顶滑去,待驾驶人员发现它欲采取制动措施时,那辆卡车已滑至坡顶不动了。在场的官兵惊奇万分。人们又反复实验了几次,结果都出现同样的情景。从一般常规情况判断,很可能同地磁异常有关。但磁场异常现象应该普遍存在于该地区,而不是只出现一段“怪坡”。经过专家考察,这里的“怪坡”的“顶”其实恰恰是个“底”,而“底”却恰恰是“顶”。
有意思的是,艺术创作活动和审美活动中,有时恰恰需要利用视错觉。电影形成的主要原理就是利用人的视觉残留,如果一秒种能在镜头中刷过24格时,画面中的人或景物便和被摄制的状态一样,这已成为常识。电影中还有许多特技镜头,大都是利用人的视错觉,在这个意义上说,片子其实是“骗子”。
电影中常有这样的现象:一个演员在影片中扮演外形相同的孪生姊妹或兄弟,有时甚至在一个画面里握手、拥抱等。如《野火春风斗古城》中的金环和银环,《哥俩好》中的大虎和二虎,《马兰花》中的大兰和小兰,《他俩和她俩》中的方方和圆圆、大林和小林等。一个演员如何“分身”?
一种办法是用替身。在同一画面里,若甲是正面(看得见脸),乙是侧背(看不见脸),甲就由演员来扮,乙则由“替身”来扮,要求“替身”与演员的身高、胖瘦、外形、气质、发型、背影等较为接近,拍完后再由演员给乙配音。
第二种办法是用“遮挡法”。这就涉及到灵活的摄影技术。如果在同一画面里,甲乙两人的脸都需看清楚,而且两人没有握手、拥抱,是分开的,就需要用“遮挡法”来拍摄,先将摄影机镜头的一半用黑纸挡住,使胶片不感光。露出的一半先拍甲,拍完后,演员立即改妆,饰乙,已拍过的胶片倒回起步点,用黑纸把拍过的一半画面挡住,不让它漏光,再把乙拍下来。这样演员一人就可演两人了。
第三种办法是“替身”与“遮挡”的并用。在同一画面里甲乙都是正面,手拉手或拥抱,就要同时并用以上两种方法拍摄。其中甲如由演员本人扮演,乙则先由“替身”扮演,再用黑纸剪一个乙的头型,挡住“替身”的头型。第一次拍摄的效果除了乙头型没有拍出来,其他都拍了出来。然后把乙头型的黑纸去掉,其余已拍过的部分用黑纸挡住,仍然用这段胶片,倒回到起步的地方再拍。第二次仅拍演员本人化妆的头部,这样,甲的头便接在“替身”身上了。
摄影技术利用视错觉的例子也随处可见。摆拍的摄影作品中,这类情况是并不鲜见的。摄影作者发挥创造精神,自觉地展开想像和联想,将远处的景物、作为背景的景物与近处的人物神态“嫁接”起来,形成特殊的视觉效果,引发出巧合情趣。笔者在北戴河海边摄影摊子上看到这样一张照片,题名为《向太阳借个火》,画面为逆光,远处的太阳已从大海中跃出,一位年轻男子测身叼着一支香烟,照片上的香烟正巧接近火红的太阳。这不能不使我们联想起“大跃进”时期那首题名《堆稻》的民歌:“稻囤堆得圆又圆,社员堆稻上了天。撕片白云擦擦汗,凑近太阳吸袋烟。”这首民歌用的是文学夸张的手法,虽然带有那个时代“浮夸”的通病,但艺术构思还是值得称道的。最后一句特别精彩,是全诗艺术构思的一个闪光点。而前面说的摄影作品则是利用二维平面景物的错接。与民歌《堆稻》最后一句的构想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者说,这幅摄影作品的趣味性,在很大程度上,又得益于那首民歌中的亮点句子。
泰山日观峰摄影摊子上,利用太阳错位巧合的就更多了。有亭亭女子一人侧身,手托太阳如托一颗火红的明珠的;有合掌盘膝而坐,让太阳这颗“明珠”正顶在头顶上的;有男女情侣侧身相对,各做口含太阳状而名为“龙凤戏珠”的;有把太阳当皮球拍的。等等。是摄影师设计的呢?还是游客自己设计或别的朋友建议的呢?反正都属于有自觉意识的摆布之作。效果已在意料之中,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审美原理都是运用了视觉的错接。
天上的彩虹是阳光射入空中的水滴经折射、反射、衍射而形成在雨幕或雾幕上的彩色或白色圆弧。由于光波长短不同而给人产生了更多的色彩的错觉。常见的有主虹(简称“虹”)和副虹(简称“霓”)两种。如同时出现,虹位于内侧,霓位于外侧。霓是由阳光射入水滴经两次折射和两次反射所致。因为多一次反射,所以光带色彩就不如主虹鲜明。在艺术创作中有时正需要色彩鲜明的“虹”与色彩模糊的“霓”的有机搭配。